我有在填，真的。看我一點都沒有心虛(喂

以下正文

"喂喂三井！你們那到底是怎麼了？"

宮城看彩子和福田遠離酒吧，馬上連絡在空港的三井。

"良田！終於！你那個開門系統根本不管用阿！要怎麼把花道弄出來？"

三井的聲音非常急迫。

"甚麼？弄出來？"

"花道被困在那艘船上了，彩子沒告訴你？"

"彩子帶那個船主過去了。"

"甚麼鬼？！她沒告訴你花道被困的事情？"

"沒有時間阿，剛剛那個船主一直在店裡！"

"不管了，他們剛走？"

"剛走。"

"你快點教我怎麼開船門，遙控還是甚麼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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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D的表面大部分都是液體，只有靠近南端有一片破碎的陸塊，像是一片被敲碎的餅乾。福田就在這破碎陸塊其中一個比較大的縫隙把仙道放下去。仙道落水，隨即控制面板的一角呈現水底的樣貌，那就是仙道看到的世界 - 一整片逐漸變暗的深藍，一片待探索的未知。有些時候看的到一點石岸，石岸的邊上有著看不清楚的亮點。光線越來越少，那些亮點逐漸變成唯一能看到的東西。

"轉換成聲納螢幕。"

仙道的聲音傳來，同時螢幕也從黑暗變成深淺不一像素組成的地形圖。隨著深度增加，距離石岸也越來越近，聲納地圖把表面的縫隙都揭露開來，岩石被水流切割，一片片的垂直結構在螢幕上看起來如刀片般鋒利。根據植草的推測，這道海溝應該有足夠的深度足以產生RCP074，寬度又足夠維持平穩的水流，適合這次的採集行動。

"預計要繼續下潛三百秒。"

"收到。"

"福田君先到處逛逛吧。"

仙道玩笑般地說，之前在魚住旁邊實習時仙道並不會這麼說話，福田一下子愣住了。

"逛甚麼？"

"不要欺負福田，小心他把你扔在那不收回來。"

植草說，他在Ryonan上監控整體狀況，說這話語氣平穩，好像一點都不意外。

"下面不錯，很漂亮呢。"

"你知道魚住副艦長和其他人都會聽到你說話吧？"

"哈哈......"

仙道笑聲有點尷尬。

"那我去逛了。"

通訊頻道一片沉默。

"跟仙道混這麼久，果然還是被帶壞了，福田。"

植草語氣很慢，很沉重。另一方仙道笑得非常開心，喇叭傳過來的聲音都破了。

福田把浮標降下去，浮標一端連著仙道那側，一端連在船上，確認浮標定位正常啟動後把連在浮標上的傳輸線收回，福田駕駛小船調頭。他看著眼前這一片海，想像駕駛太空船在這片海上溜搭一整天，轉過來轉過去，看到底都是一片同樣的藍，這無趣的想像使他眉頭皺起來。然而這是正常程序的一環。根據先前的探測，植草推測TD海域有完整的生態系，代表從最底層的浮游生物到最上層的獵食者都存在著。為了確保水底探測能夠安全進行，植草根據水流訂出一個區域，福田必須在架設吸引海底生物的設備，避免採集那側被影響。

"就是這裡，可以把魚餌放下去了。"

植草說，他和越野事先設計好發出吸引生物的光線的裝置，仙道看到就說這是他看過最昂貴的魚餌，遭到越野一陣爆打。福田打開船底艙門，裝置緩緩降下去。

"福田君要記得釣幾條魚上來，說不定可以加菜。"

切斷傳輸線後福田這邊就看不到仙道的螢幕，但是還是能通訊，也有明確的定位，看螢幕顯示仙道已經快到預定的深度。

"這裡的魚能吃嗎？"

"多捕幾條總會有能吃的，到時候魚住副艦長可以秀手藝。"

"阿......真不錯。"

魚住副艦長非常能做菜，特別擅長魚類料理，雖然平常伙食不需要副艦長操勞，偶爾大展身手總是讓大夥相當享受。

"你們再聊就別想了！"

魚住的聲音，聽起來是忍耐了很久終於爆發的語氣。

"到達預定深度。"

所有聲音都停下，只有仙道的聲音在通訊頻道內持續響著。

"已經接收到RCP類結晶的波長，TD衛星採集任務第一次，開始。"

所有玩笑的聲音都沒有了，雖然仙道的聲音聽起來還是很放鬆，但是福田不需要看都曉得這種時後的仙道一定是專注認真的模樣。他看著只有數值的螢幕，在這片黑暗的深海中，可能有Ryonan一夥人在宇宙漂涼的終點。那時候的福田沒有想到，Ryonan的終點和自己的終點是不一樣的，他只是同所有Ryonan成員一樣，屏氣凝神看探測資訊一行行冒出來。

憑著這幾年惡補的各種知識，他可以粗略判斷這些訊息代表的意義，就算不行，也能從通訊頻道另一端不尋常的沉默知道這是甚麼樣重要的時刻。他想像在下面的仙道，親自把追尋那麼久的目標挖出來，那個深度的海底是無光的，那些挖出來的晶體大概也是無光的，但是在福田的想像中，它們都閃閃發光。直到一陣警告打破這緊繃的安靜。

"有亂流！"

植草的聲音，福田急轉向顯示海流的螢幕，一陣海流朝仙道所在那個地形隙縫打過去，他馬上操船疾駛。

"......等我，仙道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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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我們有同伴被困在Shohoku，必須要回去接他。"

彩子說，語氣很堅定。

"我們都是Shohoku的人，當初一起組成了一個運輸公司，把這裡當基地，主要做湘南湘北間的運輸，偶爾也走長途一點的單。"

福田跟著走，想到下船前Akira給出的資料，大概就是赤木運輸，那這群都是前赤木運輸的員工吧。

"我當時是做後勤，大部分時間都待在這裡，處理調度之類的事務。那次生意的事情我一直都忘不了，那是一筆很大的單，用上了幾乎所有的船艦。從湘南出口當地的特產到其他星系。上下所有人對這筆單都很認真，赤木老大也親自坐鎮帶船出行。後來想想，我們都太興奮了。那天我在辦公室，收到事故通知，量子跳躍的過程中出了差錯，大部分船隻都毀損，赤木老大也......"

福田沒有回話，宇宙是個危險的地方，不需要人類的惡意就足以毀滅很多人，好人。

"在那之後剩下沒壞的船都被拿去還債，公司不能繼續下去了。用剩下的錢我開了這家酒吧，恩，還有一點副業。"

"為什麼？"

"說是生活所需你信嗎？"

"你們本來不是賊，沒這個必要。"

而且不是十二歲毫無選擇的孤兒，福田想。

"首先是欠的錢太多了，連船艦都損毀大半，根本沒有可以運轉資本的方式。除此之外，我們也需要錢。有些事情......沒人在意，我們不去做就不會有人去做。你也看到了，宮城他們都是一頭熱的傻子，要阻止他們去做在意的事情沒那麼容易。"

她搖頭，語氣有點困擾，但是沒有無奈。

"Kanagawa的商業活動大部分都在Shonan，Shohoku因為起步晚了就一直都沒跟上。往好的說，那是個一直都很純樸的地方，往壞的說，生活很貧困，如果不離開根本沒辦法生存。赤木老大開公司之虞一直想辦法幫Shohoku的人，雖然只是小公司，但是還是幫了很多人。宮城他們--我們，希望能繼續赤木老大做的事情。"

"這種半吊子的心態做不下去的。"

福田說，這種天真的態度讓他隱隱有點火氣。

"也不會一直用這種方式，總有一天會再把公司重建，用更理想的做法，但是在那之前，該幫的我們還是會繼續幫，大概是這種想法吧。"

彩子在一個路口停下來，轉身等交通號誌。

"兩個半月前，我們的夥伴在往Shohoku運送物資的時候，遇上奇怪的事情。當時我在酒吧，這些是後來聽宮城轉述的。他說一個瞬間湘北對外通訊舊被封鎖了，連一般來說受到嚴密保護的空港通訊都沒法用。我們兩艘船只有一艘逃出來，在那之後沒過幾天Kainan就封鎖了湘北，直到現在。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查有沒有辦法進去，還有Shohoku的現況。"

空港已經在視線範圍，彩子的腳步慢了下來。

"甚麼情況？"

兩個半月前，Ryonan是在三個月前消失的，現在Ryonan在Shohoku，這個時間不太可能是巧合。而且這種有同伴陷落必須趕過去的心情，他並不陌生。除了羈絆，宇宙沒有其他可以依靠取暖的事物，對伙伴、對夢想的羈絆。

"你要去Shohoku，我們也要有船才能進去。如何？"

彩子第二次問，福田沉默，真正思考合作的可能性。他們緩慢地走進空港，舉目所見的是Akira打開炮口，對準旁邊一個正準備拔腿跑的男子。

福田轉頭看彩子。

"不，我不知情，他們都是一群笨蛋。"

tbc

現在時間線那邊真是太難寫了，本來預計上一更就要跑到這個進度，硬是拖到這更才到，果然計畫都是用來打破的 OTZ